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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宣第二天拉开门,纪舒宁蹲在墙角里,滕宣微微眯眼,俊脸张扬而邪魅——这么听话……
滕宣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纪舒宁的膝盖,“蠢女人。”
纪舒宁没动,滕宣蹲下身,一根手指就将纪舒宁的脸撑了起来。
纪舒宁脸色潮红,身子很烫,浑身都在冒着汗,滕宣脸色微沉,拦腰将他抱进了屋内——这个蠢女人,让她在外面她还真就在外面了,学琴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听话……
“葛方——”
滕宣叫完,葛方从门外进来,滕宣吩咐他,“把沈重叫来——”
葛方出去,片刻将沈重请来,沈重给纪舒宁把了脉,道:“只是风寒,我写几副药方子,每日按时喝药,好好调理就行了……”
滕宣点头,看了眼床上闭目不醒的纪舒宁,回头问沈重,“本王让你调的药如何了?”
“药材已经齐了,正在调药,大约半月,就可制成。”
沈重说完,唇张了几次,欲言又止,看了眼纪舒宁,他还是开了口“王爷,这药很烈,对女子的身体伤害尤其大,你真要……”
滕宣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先下去吧。”
沈重无奈,垂下眉,“属下告退。”
滕宣坐到床沿,食指轻轻摩挲着纪舒宁的脸颊,充满了犹豫和踌躇,眼里的挣扎昭然若揭,如此刻纪舒宁睁开眼,便能将之一一映进眼底。
“你别怪本王,等本王得了天下,必定好好补偿你……”
成大事着,牺牲在所难免,滕宣一向杀伐果断,从未有过此刻这种犹豫不决的心情,他强迫自己甩开那些纷纷乱乱的思绪,起身离开了随心院,叫了两个丫头去照顾纪舒宁。
纪舒宁身子骨很好,抵抗力不错,即使她每天瞒着两个小丫头将药倒掉,也好得很快。
造成她感冒的罪魁祸首在两天后才出来,将她带到了眉庄院,让阮夫人教她刺绣,纪舒宁当时就发飙,“我连针都没拿过怎么会刺什么绣,滕宣,你故意为难我——”
“你想见识见识分筋错骨手?”
纪舒宁吞回了反对的声音,缄默不言,滕宣离开眉庄院的时候,再次警告纪舒宁,“这次别想蒙混过关。”
纪舒宁沉默了足足有三秒,憋足了气开口,声音很低很淡很暗,“滕宣,我知道你让我学这些东西一定另有目的,如果违背了我的原则,即使你用生命威胁我,我也不会去做。”
滕宣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大步而去。
纪舒宁垂着头,一直处于低谷状态,阮夫人教她,她也心不在焉,阮夫人叹了口气,安慰她:“你别想多了,王爷就是这脾气……”
纪舒宁撇了撇嘴,“就他这破脾气,要是在现代,就算是权N代也没人鸟他,让他整天神气威风……”
阮夫人听不懂她的话,纪舒宁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见一副尚未完成的百花争艳图,用指尖碰了碰,真心地赞美,“你绣得真好看,跟真的似的。”
阮夫人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那幅绣图上,悠远而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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