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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汇报演出（第2页）

暖阳。

芦苇荡。

如镜一样亮眼的湖面。

柔软的黄，纯净的蓝。

一丛丛芦苇在风里摇曳，像伸长的手臂，在召唤，在等待。

阳光点点筛落，辽辽阔阔。

妈妈沉浸在《旅行家》拍摄的图片中，想着这样美好的画面，有没有被妥善对待。

她的脑子里闪过“数百工厂排放的污水以及农田的化肥和农药水源源不断流入伏尔加河，3o万吨有机物，1.4万吨废油，上百吨的锌、铬、氮等化学废料……最后又流入里海。

封闭的里海“只进不出”

，污染物保留多年。

妈妈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使出各种奇招不遗余力哄骗冰儿和橙儿吃到肚子里的鱼，不知道有没有常年生活在这里的鱼？妈妈颇为无奈：生活在别处的鱼、虾，或者鸡鸭又有什么不同。

“滴滴滴”

，妈妈眼前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是冰儿老师发在班级的群消息。

妈妈顾不得操心鱼虾污染的事了，在她看来，教育孩子，是和吃饱肚子一样重要的事情。

“幼儿园将于本周三下午进行期末汇报演出，请家长于周三下午两点前到达幼儿教室。”

时间真快，冰儿要放寒假了呢。

那个9o厘米的小男孩，已经完全适应了幼儿园生活。

周三说到就到。

妈妈搬着3o公分的小凳子，跟着长长的家长队伍，一步一步踱着来到孩子们的教室，眼睛四处搜寻，二十几个9o厘米上下的幼儿，整整齐齐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坐成了一个标准的等号。

每个孩子都化了妆，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妈妈的目光顺着“=”

笔画逆时针扫射，在等号第一笔“最尽头，对视到一双火热的目光，像黑夜里的一束电筒光，不偏不倚地照着妈妈傻笑。

妈妈笑了。

冰儿眉心间被画上了一个标准的红太阳，圆圆的，亮亮的，格外扎眼。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借我一双小翅膀就能飞向太阳我相信奇迹就在身上啦啦啦啦啦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音乐响起，那颗标准的红太阳，立即左摇摇右晃晃，咧开的红嘴唇，露出了一排大白牙，眼睛却始终热烈地追随着混在人群里、正努力伸长脖子，寻找有着同样热烈眼神的妈妈。

其实，从进门的一瞬间，妈妈的眼睛，就一直随着标准的红太阳，激光束般的游走，唯恐视线无法所及。

两双火辣的目光终于碰撞，犹如正负极磁铁，相互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对视的两张脸，灿烂如花。

冰儿上台了。

从他起身，蹦蹦跳跳走向舞台，找到事先排练好的位置，站定，到抬头准备，开始表演，妈妈的眼光不曾有一丝离开。

那么多同龄的、画着同样妆容的孩子，妈妈却始终觉得自己的冰儿是其中最耀眼、最闪亮的那一个。

冰儿夸张卖力地表演着，一会儿忙着转身，一会儿顾着蹲下，一会儿又抬脚，一会儿又摇头，很小人精的样子。

他所有的动作都不算太协调，一边卖力表演，一边还要忙着观察妈妈有没有在看他。

妈妈忍俊不禁，看着这个一眨眼就长大了的小东西，不禁感叹：“真是时光匆匆催人老呀”

。

妈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冰儿的每一个动作，一秒钟走神后，立即又全神贯注起来。

冰儿当然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始终面带微笑的妈妈，正在为自己暗暗得意呢。

妈妈的心，一下子明亮起来。

从前的从前，妈妈小时候，也是这般追逐妈妈的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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