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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三横说完。
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这一个‘是’,是他想了千百遍,绝不能说的。
可他鬼使神差,竟然说了。
人常说,‘一言兴邦。
一言丧邦’。
年轻人呀,你可知道,你这一言,对你自己,对你挚爱之人,会是怎样吗?古人云,慎言,慎言,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有些话,尤其是对你深爱的朋友,真的不能脱口而出。
“好。
那我现在就走。”
沥重恨道。
“上哪儿,你可别想不开?”
“我不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
我回兴庆。”
沥重语气很重。
“你不能走。
你没好。”
“不用你管我。
这就走。”
“姐,师父还要给你药呐。”
召英不知何时凑上来的。
“替我转告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我们就此别过!”
沥重拔腿就走。
“你怎么上路?一无盘缠。
二无吃食。”
三横道。
“你不用管。”
沥重负气地说。
“那什么。
我去拿点吃的。”
召英其实心里巴不得她快走,连忙跑去厨房。
并且告诉了周师母。
三横、沥重纠纠缠缠,准备出寨门,正好经过厨房,只见召英包了包热馒头。
“姐,你真的要走,咱也拦不住。
你带路上吃吧。”
“不吃。”
沥重负气把馒头扔到桌上。
“沥重呀,你真的要走吗?”
不知何时周师母来了。
“师母我真的要走。
你们的大恩大德,沥重没齿不忘。
请受我一拜。”
沥重见师母来了,情绪稍稍好了些。
“孩子,你是好人。
我第一眼见你,还在晕厥之中,我就惊你为天人。
我们三横没有福份呀!
这么办吧,我这儿有几两银子你拿着。
可别像扔馒头似的给我扔了哇。”
师母慈祥地说。
沥重见状,心也软了,接过银子。
叩拜。
然后一人默默地走了。
三横站在那儿。
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眼巴巴地看着。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为止,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
师母心里也不好受。
只有召英很快恢复过来,从桌上把馒头捡起来。
“爱吃不吃。
多好的馒头呀。
横哥咱们回屋吧。”
“不走。
我再看看。”
“看什么。
她还能回来?就算能,你能与她和好?”
召英都有点儿得意了。
“我最后看看。
行不行!”
三横一只脚跺在地上。
他可从来没对这个小妹妹高声过呢。
眼帘之中,沥重幽幽地走了。
她没有回头。
三横心里曾许过,只要她一回头,那怕一眨眼工夫,他立马奔上去跟她说,我错了。
可,她没回。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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