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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那一年,她们初见,她还小,在一大堆宫人簇拥下,对她的眼里是鄙夷,道:“哎呀,这么有这么难看的人啊,太丑了。”
从那开始,她渐渐被人注意。
那一年,她不慎将她裙摆踩脏,她好看的双眼喷出火来,不依不饶的叫道:“你陪我裙子,你陪我裙子!”
从那开始,她对她开始小心翼翼,因为她不想再挨母亲打。
那一年,她得知自己是心上人的姐姐,竟对她微微一笑,眼里亮晶晶的,歪着脑袋想:“幸好他不曾像你这般难看。”
然后扑哧一笑。
从那开始,她更注重仪容。
那一年,她大婚,以郡主身份下嫁给昌平候,尴尬的身份,尴尬的婚礼。
而那最尊贵的少女,却送来满满五箱的金银珠宝过来,对她倾国一笑,眼里妖娆的很,将美张扬到了极限。
从那开始,她在府上过的还如意。
那一年,她生下第一个孩子,她过来看,眼里是柔柔的情,她说:“我也想要个孩子。”
从那开始,她的心为将来开始稳下来。
那一年,邑宁嫁女,十里红妆。
她站在万人中央,眼里是骄傲与幸福之色。
从那开始,她仿佛就预料到这个女子将会,从她所站的位置,跌足摔下。
那一年,她被父皇封赏为庆乐公主,以公主身份为尊。
她的眼里满是欢喜之色,她说:“这样,他也就高兴了。”
从那开始,她便知道,纵然她如何爱,她也不会懂男人。
那一年,新帝登基,她面容略带忧愁,眼里是无助。
因为那时,她成婚已有两年,却无出。
日后,新帝雨露君恩……广纳后宫……那开始,她仿佛预料到她的结局。
那一年,她被幽闭三年,她最后一次看她时,她的眼里一片死灰,定定的看着她只说:“滚。”
她已贵为公主,她却依然如此跋扈。
而她——狼狈离开。
庆乐愧疚一个人,那只有人宗政语雯。
无关乎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她的性情,偶尔回想,发觉在皇宫,这才是真。
庆乐淡淡一笑,看向这个女子,无论怎样,既然相似,她能遇到也算是缘分。
“想来汉城城主都已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吧。”
婠儿点头:“庆乐公主想学什么,必定会倾囊相授。”
庆乐目光移向小腹问:“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月有余。”
婠儿的脸上多了一份温柔,对于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她起初总会将他遗忘在某个角落。
直到第一次胎动,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存在,也第一次体会到血脉的传承是多么的神奇。
那神情,那眼神……
庆乐公主想,若是的宗政语雯有了孩子,是不是性子会收敛?局面又将如何?她知道,宗政语雯是喜欢孩子的。
“夫人家住何处?”
庆乐问。
婠儿神色凄哀,语气凄然道:“家?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庆乐公主瞧她神情,不自觉又与另一个人相貌相互重叠,一愣,便不打算再问了。
婠儿不知庆乐已打消了怀疑,人无论怎样改变,也不会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连同她二十多年的性情也一下子全变。
尤其,像宗政语雯这种从骨子里刻入的女子。
更何况,宗政语雯连膳厨都不会进的人,会做饭么?可能么?
……
前几日邑宁跋山涉水,徒步爬上山,在寺外跪了三个时辰,方才得主持相见。
她褪下浑身戾气,近乎以谦卑之姿匍匐在地,头顶传来一慈悲的声音,那声音让人浑身一震,心中宁静。
“方丈,我想知道长女的命数!
求方丈成全!”
她卑微道。
出寺院时,她走到半山腰,就听到方丈圆寂的消息,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旁送她下山的和尚神情了然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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