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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阴风沉重地吹动着麻绳,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
有的尸体脚底流着黝黑冰凉的血。
呼啸在耳边的风,时而带着小孩的哭闹声,时而带着女人疯狂的尖叫声,时而带着诡异的嚎叫……仿佛整个村子即刻便会土崩瓦解。
脚下的泥土,不知是不是已经被血水泡的湿软了。
我一步一个脚印,像是踏在泥泞里,艰难地向前迈着步子。
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是古老落后的木寨,但各家都是黑灯瞎火,房门紧闭。
突然就近的一家木寨门口亮起了火红灯笼,灯笼里的烛火不停地向上跳跃着,丝毫不受风的影响而东倒西歪。
“吱呀……”
二楼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缓缓走下了木梯,“两位贵客,房里请呀。”
在火光的灯笼之下,这个女人没有影子!
我霎时警觉了起来。
蔡琳拉着我就要往楼上走,我凑近她的耳朵,“她是鬼?”
微微勾起嘴角,“不,她只是鱼饵。
我们要一锅端。”
蔡琳用手指了指二楼。
虽然我在冥界呆了这么久,可还是十分害怕这些玩意儿。
木梯“吱呀吱呀”
随着我们的脚步发出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我们踏断。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木寨里边欢呼雀跃的声响,高声笑语,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这让我错以为是在参加朋友的聚会。
旗袍女郎温文尔雅地对我微微一笑,眼神却在蔡琳身上停留了很久,带着满脸的疑虑推开木门。
门刚一推开,一个男人就倒了出来,躺在我的脚下,黝黑的脸通红发亮,油腻得像闷烧猪头。
他的嘴还在“咿呀咿呀”
地说着什么,时不时淌出口水顺着下巴流到地上,手中的酒罐也滚落在地,洒了一地的酒。
见酒瓶滚走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在地上爬了起来。
我有点犹豫,却步在门口。
蔡琳拉着我,面不改色,直接大步踏入。
周围也没有一点悬挂的装饰品,光光的四壁,凌乱的木桌随意地摆在这偌大的房间,木桌间都是站着摇摆的人,或是大声尖叫,或是放声高歌,或是举着酒瓶挥舞。
而桌上的男人东倒西歪地相互靠着,全是满脸红光的醉汉模样,周围围着一群群红唇薄衫,利爪尖牙的女鬼。
房间的对面也有一扇木门,时而走进来一些衣冠端庄的男人,很快便加入了群嗨的大部队。
这是怎么回事?冥界的野鬼村混进大活人,不仅不怕还和这些鬼一起蹦迪?
“吴怡,你还记得小时候村外的那面青石墙吗?”
我陷入了回忆,突然反应过来。
小时候和蔡琳出去玩耍,走到村边无意间发现了一条石梯,很隐蔽,在重重竹林的包围下,很难找到。
我们很好奇,就爬了上去,可令人惊讶,不知道石梯尽头是山顶还是寺庙,走到一半就被一面古老的青石墙切断了去路。
墙面上长满了青苔与枯枝。
而石梯旁边都是陡峭的山路,根本无法前行,所以也不知道墙后面是都还有路。
当时以为是里面的景点还在修建,不方便游人的进入,过了好几个月,因为好奇,我又和蔡琳去看了看,石墙还是伫立在那儿。
我朝蔡琳点了点头。
“这就是石梯的尽头,青石墙的背后。
或者准确一点,这面墙根本不是目障,就是时空的连接点。
白天,石梯是被青石墙切断了,到了晚上,青石墙会消失,被一扇门所代替。”
“你怎么知道?”
“我和师父在外面观察了好一段时间,每到夜里,就会聚集来自各地的男人。”
额,我好像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做大保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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