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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爷爷的蒸鱼（第2页）

破烂的城郊村鹿家寨，鸡鸣东山，拂晓将破，一张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爱做梦的少年鹿遥，梦到自己捡到一个狗头金，却被一只大狗咬了自己一口叼着狗头金跑了。

鹿遥“哎呀”

一声痛哭让刚睡醒的爷爷鹿英小跑过来：“孙儿，咋了，做恶梦了？”

鹿遥抹抹睡眼，睁开了眼：“爷爷，我做了个梦，梦见一只大狗咬了我一口，我疼得要命，才醒了。”

鹿英抚了抚他的头，口中念道：“抚抚头，不怕狗，爷爷为你报这仇。”

鹿遥这才笑了：“爷爷，你带我去报仇吧，把那狗杀了，我要吃狗肉。”

“哈哈，爷爷今天带你去捞鱼吧，别看村子穷，河里的鱼却肥着哩，捞点鱼回来给你蒸鱼吃，人都说吃鱼聪明哩，孙儿你吃鱼吃多了将来考个好大学也变金凤凰飞出这穷山窝。”

鹿遥狠狠点点头，早上吃的玉米糊和煮地瓜，鹿遥最爱吃地瓜，糯糯的甜甜的，十分香甜，一口气吃了两个，撑的肚子溜圆。

再晚些，太阳便毒了起来，鹿遥穿着短裤衩随着爷爷到了河里。

河岸杨树林蝉音阵阵，鸟鸣殷殷，玉清河两岸柳丝轻荡，点着水花，阴着流动的清水，发出溜溜的脆声。

苇子挺拔地插在水里，时不时有几只蜻蜓落在上面，风一吹又飞走了。

苇丛里聚着些摆尾巴的蝌蚪，偶尔游过一条小鱼，泛着白色的水沫。

“上游是水库，都是山里流进去的，水库里到处都是鱼，几十斤的都有，只是现在不让逮了，小时候爷爷我还在水库里洗澡呢，水深得有十几米。”

鹿英仿佛看到了少年的自己，怅然地抽了口旱烟，烟味呛得人咳嗽。

“孙儿，你在边上等着，看爷爷我捞鱼。”

“爷爷，天忒热，俺也下河想洗洗。”

十几岁的鹿遥脱光了下了河，往水里噗通一声钻了进去，扎个猛子又浮出水面。

鹿英见了哈哈笑起来:“洗吧，我捞鱼！”

果然姜是老的辣，鹿英老爷子很快就捞了四条半斤多的鱼，用草绳串起来，又跟鹿遥一起搓搓身上的灰回家了。

还没到家，鹿遥又觉得浑身是汗，打了一桶水将头埋里面，好似浸水的西瓜凉了个透。

老爷子把鱼清洗干净了，去掉鱼鳞鱼脏鱼线，放在锅里蒸了半个时辰，倒上蒜泥辣椒酱油醋盐，又洒了些花生米葱花，又蒸了二十分钟才起锅，倒在大碗里，让鹿遥来吃饭。

鹿遥摇着芭蕉扇走过来:“爷爷，这鱼真香啊，俺都流口水了。”

“多吃，脑袋聪明，将来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鹿遥点点头，为鹿英倒了茶碗白酒，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摇扇子，吃的那叫一个爽歪歪。

“你爸妈也该回来了吧，家里麦子该收了，玉米也得种。”

“爷，我爸妈每年这时候都得回来，城里离得近，说回来就回来了。”

“同样是省会的地，咱这里就穷的要命，城里就遍地是黄金，命啊！”

鹿英不自觉的觉得命运不公。

“爷，等我以后考上大学了挣多钱让你往城里住去。”

鹿遥信誓旦旦的话让老爷子很欣慰，他又怕活不到那一天，心里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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